又转向吴珍,森森问道,“你是他的表弟?”
吴珍还不知眼前这是甚么情况,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牧义就替他解释道,“不是,不对,是表弟,不是亲的,我爹与玉仙姑姑是结拜的兄妹。”
吴承道,“冯玉仙。”
牧义一愣。
一点两点,吴珍的心头慢慢地爬上了一个离奇至极的猜测,他怔怔地立着,唤了一声,“义父……”
吴承道,“不必叫义父了。”
吴珍抬头对上了吴承的目光,吴承双眼之中,幽深似如潭水,盛着他不得而知的、五味陈杂的往事,他听见他说:
“我是你的生身父亲。”
这世间,离合聚散,有一曲云: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勾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吴承究竟又与牧义谈了些甚么,吴珍也并不清楚。吴承早替他递了拜帖,请城内状元堂的余先生帮他看一看文章。哪怕他自知这样的指点难得,但奈何他一整天的心悸难抑,坐立不安。这位余相公却有一个脾气,他的学生愈是心不在焉,归心似箭,他愈要慢慢地讲。等吴珍终于听他讲完一篇文章,已经到了快下衙的时候。
吴珍不知道他为甚么会这样急切,或许,正是天生的血肉相亲。他一路发足急趋,小跑上衙,甚至都来不及绕到三堂后门,因为,他正巧碰上了,冯玉仙被押解升堂。
吴珍失声唤道,“娘!”
知府衙上,三班的衙役是认得他的。吴珍既有衙内之实,他们便不敢随便阻拦。也有那一二机灵的,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府尊大人此次审案,要特意地摒退一众无干的百姓。
冯玉仙倒还一如往日,平静恬然,迈步上了公堂,吴珍只能跟上。吴承见他上来,似是蹙了蹙眉,却很快别开目光,喝道:
“犯妇冯氏,你身无功名诰命,焉何面官不跪?”
冯玉仙看他一眼,屈膝跪了。吴珍不知当年事,只看眼下是祸非福,又忧又急,也只好挨着母亲跪下,开口求道,“义父——”
“住口!”吴承一拍醒木,也不理他,兀自仍问玉仙,“你知罪不知!”
玉仙睇着堂上青砖,慢慢地说道,“原是为了当年之事,我还有话要对你讲。”
吴承仿佛听了甚么极尽荒诞之事,只觉得可笑,嗤声讥道,“你我之间,还有甚么话讲!”
玉仙自袖中取出了一纸素白信笺,说道,“这是我父亲的一纸遗书,当年你宿醉未归,爹爹给我留了玉镯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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