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岳怀奎的心底浮起一阵冰冷的自嘲,不出所料,手中有了把柄,他怎会这样轻易地饶恕他的不敬?几次下跪被拦,他心浮意懒,也不跪了,长长一拜,道,“伤已好了,儿子任凭父亲责罚。”
他维持着躬身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头顶才传来一声冷冷的命令,“好,好得很,你给我——蹲下!”
十四年来,他到底还会畏惧父亲的怒火,听见命令,虽然一懵,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迟疑,就地蹲了,又听见一声断喝:
“手揪耳朵!”
岳怀奎不知他又有什么花样,顺从地照做,抬起两手,捏住两边耳垂。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偷眼向上瞧去。岳惟焕面沉如水:
“说,‘我是大笨笨,我是小犟犟。’”
岳怀奎道,“我是——啊?”
岳惟焕冷哼一声,再不理他,拂袖而去!
岳怀奎难得的有些无措,手上一动,又摸到了头上别着的花儿,就顺势取了下来。这是一朵怒放的牡丹,柔软的、鲜妍的、红得像火。
春风吹拂,草木扶疏,岳怀奎蹲在原地,阳光洒落,晒得他周身暖融融地发痒。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蓦地感到一阵锥心般的痛苦,伸手往脸上一抹,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7岳惟焕
三月初一,遵祖制,岳惟焕歇在徐王妃院中。
当然是分被睡的。徐岚竟也没有多说,岳惟焕有些诧异,到底是早早地歇了。徐氏一门,满门忠烈,徐岚的父祖兄弟尽皆死在北疆,她自己赐婚东海王时,年纪已经不小,身上还有凭战功封的县主之位,这样的联姻,便是原身之前,也没有怀疑过什么。
是以,当他在朦胧间转醒,感受到手脚上的束缚时,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还是:
有些人天天在外面威风八面地虐、童,私下里跟老婆倒是玩得很开放。真不愧东海王之名,果然有够海。
转念一想,可他这健康的身体,这干净的记忆,实在不像是有很多经验的样子?
岳惟焕的手脚都被撕开的床帐紧紧地绑缚着,两眼眯开一条缝隙,偷偷往一旁瞧去,正看见桌上一红一白,两只牛油火烛,徐岚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盖头掀在头顶。一旁半人高的箱奁,最底下一层镜屉的木柄上,赫然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南珠,光光润润。徐岚伸手握住木柄,左右依次各扭几下,咔哒一声,就抽出了一柄寒光森然的匕首。
岳惟焕背后一凉,见徐岚回身,连忙又闭上眼睛装睡。明烛细细的毕剥声中,他听见女子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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