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身形,像二狗子,除了脸被烧得一团焦黑外,衣服里的身份证都合得上。
惠圆说不出话,她觉得二狗子没有死。但村长说他死了,这是事实。
二狗子不会死的,惠圆想,是谁替了他?又是谁让这横竖不像人的混蛋活着?意义何在?又为了何事?惠圆想得头痛起来。
她决定回趟家。她还没去郎中坟上看看。还有养父,坟上该长草了吧?
惠圆在村口碰见了村长,他正把几十只鸭/子往村委会大院里赶。村长颇有些经济头脑,他不让鸭/子把蛋下到塘边。每天固定时间让它们到池塘游一会,放放风,然后再集体圈起来。这样的鸭蛋一个也少不了。
惠圆发现村长又胖了一圈。她甜甜地喊了一声。
村长把鸭圈的铁钩挂上,让惠圆去他家坐,惠圆说,不了,我回二爸屋看看。村长也不挽留,说,你去看看,应该看看。有什么需要,你来家找我。
惠圆又连声谢过。
郎中家门前的台阶扫得很干净,不知是谁扫的,惠圆眼里一热,手刚拉上门环,泪就开始往下掉。
海棠树下有口灰沙缸,是郎中年轻时的水缸,九十只鸭蛋就腌在里边,除了托人带去给惠圆的,剩下的,已经腌过了。
惠圆一个一个取出来,拿瓢舀水装锅里煮。
浅绿色的鸭蛋在锅里整齐地排迭着,咕噜咕噜的水泡开始往上涌,惠圆怔怔地听着,仿佛一会是养父,一会又是郎中,在争先恐后地跟她诉说什么。
晚饭惠圆吃了一个鸭蛋,她没学历城人那样把鸭蛋从中间切开,而是在鸭蛋头上只敲了一个小孔,一点一点用筷子往外掏。很快掏到了蛋黄,有黄油向下流,惠圆拿饼卷了个葱叶,把鸭蛋碾进去,大葱叶有些辣,惠圆又流了一脸的泪。
她终于知道郎中为什么爱给她炒大葱鸭蛋了,一炒,葱辣中和掉了鸭蛋的腥,不难受。郎中不爱生吃葱,他的习惯,一直与本地人格格不入。
惠圆早早闩了门,在床上躺着。
她小时候很害怕一个人呆着,所以养父会让她陪着改作业,直到她熬不住,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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