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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顿时起身,取来一枚粉笔,同时敲敲这黑板,对周围人说了声:“我记在这里的……不要擦啊!”
他算了算邸报上王韶进入露骨山并失去音讯的日子,然后在黑板上划下六道。
此后每一日,明远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翻翻邸报,然后在黑板上划下一道。
黑板上的粉笔印记,很快积累到了十道……
十五道……
全无音讯……
二十道……
音讯全无……
据说朝堂之上,官家赵顼已在当众懊恼,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答应了王韶要求的“便宜行事之权”……
突然有一天,明远在黑板上用来记日子的那些划线,突然被司中一名新报道的小吏误擦去了。
明远望着擦得干干净净的黑板完全愣了神,根本顾不上责怪那位犯下“大错”,在一旁瑟瑟发抖,等候上司训斥的小吏。
他冲那小吏笑笑,示意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明远的笑颜太过温煦,那小吏顿时欢天喜地地去了。
只留明远一人,站在空空荡荡的衙署里,面对一块干干净净的黑板……
明远突然意识到,数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过去这十几天里,他的生活是如此灰暗,仿佛被覆盖上一层巨大的阴影。
至此,他的人生已经完全与另一个人的产生了牵绊与共鸣。
采用最极端的假设,如果师兄这次真的一去不回……
他明远,依旧活得下去,他依旧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
只是他心里面会有那么一块……就此永远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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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苏轼的任命正式下来,由杭州通判转任密州知州。苏轼将先入京述职,然后再北上前往密州。
为此,大苏欢天喜地地给京中好友们提前送信,好让各位亲朋密友事先把京中的酒局饭局安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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