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害的主要当事人有权利选择是否追究责任或者达成私下和解,虞听没有在和解书上签字,而尤里乌斯则始终犹豫不决。
“他真的要坐牢么?”尤里乌斯急切地问,“可是我还没说自己不和解!当初是我对他威逼利诱的,就算他伤了我,我们也只是两清……”
“是陆月章自己提出的,”虞听说,“他已经向法院表明,自己甘愿认罪,放弃庭外和解的权利。”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消失了。
“是我害了他。”半晌,尤里乌斯喃喃自语,“这一切本该是我一个人的报应……”
虞听没接话,只是沿着湖边慢慢走。栈道逐渐铺向与湖畔分道扬镳的方向,百合的芬芳消逝在风里。
“不要可怜他,尤里乌斯。”虞听说——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陆月章那张留下了伤疤的脸,有了那道伤疤,陆月章终于不再以真假难辨的赝品身份行走于世。
这是两败俱伤的代价,仿佛把刀刃攫取在手心,鲜血如注,却甘之如饴。
“如果真的想帮他,就托人给他送些需要的东西。”虞听说,“法院判决了一年,时间不长,不过我想他在里面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尤里乌斯的声音里染上一丝隐忍的痛苦:“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所有人。”
“感到对不起的话,就从现在开始理解爱这个命题吧,尤里乌斯。”虞听平静地说,“没有谁的人生不需要这个命题。只要你还会为曾经的事感到抱歉,你就还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尤里乌斯哽咽了一下:“……真的可以么?”
“真的。”虞听说,“不瞒你说,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也一直在拼命地学习这个命题啊。”
电话那边的人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安静。
“再见,学长。”尤里乌斯轻声说。
“再见。”虞听道。
电话挂断了。
虞听收起手机。天高云淡,白天鹅在水上交颈,振动翅膀,仿佛落入湖中的云。
虞听走下栈道。几个学生从对面方向结伴走来,看见虞听,纷纷精神一振,挥着手臂:“虞学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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