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如果说听懂课算第一个困难，那么完成作业就是难上加难。

她压根没有耐心看完长长的文献，也根本没有写论文的经验，坐在桌前抓耳挠腮时她甚至开始怀念起数学题了……至少不会就是不会，至少还有个正确答案……

而此刻，她这个对什么都没有意见没有观点的人，却要硬生生发表出长长的议论。

“好烦啊…”

晚饭后，她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前一秒还带着小眼镜端详文章，这一秒头就突然耷拉在键盘上，空白的文档里按出长长的乱码。

她额头蹭着键盘，扭了个90度，看向旁边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玩手机的男人。

她不许陈倓出去玩，要他陪着写作业，于是他就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顺带看看凌清推过来的新鲜理财产品。

陈倓没回应她的目光，继续在手机上打字，说：

“怎么了？变态小学生。”

这是为了报复她以前的口舌之快，陈之开始用电脑看文字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他要带着那副诡异的眼镜。现在又被他抓住话柄了。

听见他搭话，陈之屁股蹭在地毯上挪动到沙发旁，头埋在软软的沙发垫上，胸腔里发出很长的一声“嗯————”，不像是撒娇，更像任性的小孩在商场里求爸妈买玩具。

陈倓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后脑勺，心不在焉地，心思全被凌清转发过来的市场新动态吸引。

他的敷衍陈之是最敏感的，她抓着陈倓的手垫在尖尖的下巴底下，拖长了声音说：

“爸爸，你能不能帮我写论文？”

陈倓垂眼睨着她，小姑娘皱着眉，有那么点祈求的意味。

没过两秒，他又收回眼神，十分温和地回答她的诉求：

“自己的事自己做。”

正义凛然的话一说完，陈之有点不爽，自己学得浑身长刺一样难受，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虽然不占理，但蛮横的心渐长，埋在他手里哼哼唧唧的，嘴里小声重复：

“好难……我不会写……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又惹老师不开心被同学看不起……我看不懂看不下去……真的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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