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扑而下,紧紧地抱住了东海王踢起的一腿,狠狠向后一拽!
东海王立稳的左脚下,正好碾着两支零落的笔杆,猛然向前一滑。只听怦然一声巨响,岳惟焕一头磕在墙上,就此昏厥。
岳怀奎干了这一件大事,一时却顾不得再想。他忽地换了个人似的,又拼命地托起岳惟焕的上身,一路连拖带背,把人好好儿地扶上矮榻躺下,疾声呼道:
“爹爹!爹爹醒来!爹爹醒来!”
他一阵夺命连环晃,岳惟焕竟真的慢慢睁开眼睛,开口骂道:
“畜——”
假的!岳怀奎目中厉色一闪,拿起一旁软枕,就往岳惟焕口鼻处掩去!
岳惟焕大惊失色,连忙改口:
“欸!宝贝儿!”
岳怀奎的两手僵在了空中。
岳惟焕这才叹道,“我刚想逗你的来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岳怀奎只是不理,兀自丢下软枕,颤声呼道,“爹爹。”
岳惟焕道,“哎。”
岳怀奎又叫,“爹爹,爹爹,爹爹。”
“怎么了?”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岳怀奎一头扎进了父亲的怀里,蓦地失声痛哭:
“我想您了
。”
15岳惟焕
鉴于便宜儿子哭得实在太过凄惨,岳惟焕无法,只好把矮榻空出了一半儿,任由岳怀奎凄凄惨惨戚戚地哭倒在了床上。哭了约莫半个小时,岳惟焕身上都水漫金山寺了,岳怀奎还没哭完。岳惟焕生怕儿子哭得电解质失衡,伸手拍了拍他瘦棱棱的脊背,无奈道:
“你可真是水做的。”
岳怀奎这才从父亲的身上攀了下来,也跟着侧躺在榻上,他哭得直打哭嗝,又一眼看见,父亲前襟上,竟洇出了活灵活现的一个鼻子两只眼,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嘴硬道,“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岳惟焕并不执意逗他,“你还不曾与我说,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在花园里的那天,”岳怀奎瓮瓮地道,“我那时就在想,为什么这会儿就变好了呢?他想好就好了,我又要怎么办呢?还好……还好你们是两个人,我宁愿你们是两个人。”
岳惟焕思忖须臾,恍然大悟,“原来是小犟犟那会儿。”
岳怀奎的感动又没有了,他气愤地捶了捶床,又要往父亲衣服上擦眼泪。岳惟焕在他肩头一推,拦住了要往他胸前钻洞的仓鼠精。这真是个初中生啊,岳惟焕再看向他面上的肿痕,问道:
“还疼不疼?教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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