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
总算闲下来,她才腾出空去细细思量刚刚在小厨房里,荣伯露出来的破绽。
荣伯口中的“遭逢变故”明显不是卫凛重伤垂危那一回。
倘若卫凛真是由荣伯自小看到大,又曾重伤九死一生,就算按他所说不想荣伯担心,恐怕也难以完全瞒得过去。
□□伯说起卫凛少年时的事,又半点儿不像胡言,桩桩件件都生动极了,更何况他对卫凛感情极深,打小照顾这一说应当不假……
唯一合适的解释便是,二人曾分开过一段时日,他不清楚中间这段年岁里,卫凛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与仆从失散,被掳进杀手楼,又在杀手楼生乱时趁机逃了出来,顶替真正的“卫凛”来到京城,甚至,他与陈宗玄或许还有些旁的渊源。
若她猜的不错,这便是卫凛先前的经历。
沈妙舟隐隐激动起来,坐到书桌前,将这些猜测写下来,告知沈钊,再要他从刘仁那里查一查卫凛。临了,又补充一句,要沈钊替她寻个身子不适的由头,向皇帝交待一声。
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沈妙舟封好信笺,交给盈霜,让她白日里借着探望莹娘的由头,将信送去了钗环铺。
隔日下午,长廷准时过来主院,站在门外温声道:“夫人,马车已经备好,您可收拾妥当了?”
盈霜将一支点翠嵌珠花簪插入沈妙舟浓乌的发间,对外扬声道:“夫人这便来了。”
去宫中不过是敷衍,沈妙舟原本没什么妆点的兴致,可转念一想,毕竟是顶着秦舒音的名头,总不好给她丢人,便乖乖由着盈霜装扮了一番。
收拾停当,她由长廷引着,送上了马车。
车上置了一个小小的熏笼,里面的银骨炭烧至泛红,将车内烘得温暖如春。
卫凛已经等在车里。
沈妙舟半点不见外地坐到了他身旁,热络地唤:“夫君!”
铺着银鼠裘皮的软垫微微一陷,姑娘家干净馨甜的气息转瞬填满车厢,卫凛默了片刻,没有作声,只是向一旁让了让。
她却跟着凑近,仰起小脸,笑盈盈地问他:“昨日那细面,夫君可尝了?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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