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在做什么?”
忽然有人掀起门帘,凛冽的风雪随之飞卷涌入。
少年卫凛扭头看去。来人一身银甲白袍,手提兜鍪,正是自家大哥卫清昀。
“大哥!”少年卫凛擦了擦额上的汗,笑意明亮,“阿缜送了我几个番薯,说是泉州一带才有的宝贝,用炭火烧来很是香甜,就快熟了,大哥回来得正好!”
卫清昀故作夸张地嗅了嗅:“呦,闻着就香,可惜了,我这便要走。”
少年卫凛一愣:“宣府又起战事了?”
卫清昀点头:“瓦剌叩边,宫中刚来的旨意,祁王与平嘉公主二位殿下领兵,我为副将,即刻出征。”
“那大哥几时能回?”
“想来最多半年罢。”卫清昀常年驻守边关,对瓦剌的袭扰早已视作寻常,语调轻快,“二弟在家中好好孝顺母亲,出门记得多穿些,莫要仗着身子好便贪凉,嗯?”
少年扬起一个笑:“这些话我早都记下了,祝大哥早日凯旋!”
卫清昀笑笑,戴上兜鍪,抬手亲昵地勾了下他的后脑勺,“走了,回来带你去灯市口吃郑老伯细面。”
“好!”
只是那时谁都不知道,今日一别是此生最后一面,生离竟即是死别。
靖和二十八年春,大周与瓦剌战于虎略口,七万大军尽数覆没,平嘉公主战死,祁王失踪,战报传来,皇帝当场吐血中风。
卫府一片缟素,灵幡被料峭春风撕扯得上下翻飞。
少年卫凛站在卫府门口,一身丧服,瘦削单薄。猎猎冷风中,他没等到大哥的灵柩,却等来了一队寒刀出鞘,杀气汹涌的锦衣卫。
领队千户面目狰狞:“征北副将卫清昀贪功冒进,宣府布政使卫元正抗旨不遵,私开城门,锦衣卫奉旨抄没犯官卫家,胆敢阻拦者,就地正法!”
灵幡纸扎被扯落,元宝蜡烛洒了一地,一双双皂靴从上踏过,卫府中尽是呼号哭喊和刀刃入rou的闷响,不知是哪个缇骑踢飞了一盆纸钱,苍白的纸钱漫天而下,纷纷扬扬像一场大雪。
再后来……
卫凛已经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阴冷潮湿的诏狱,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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