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茵茵肤白,二姑娘说得没错,涂鲜艳的颜色果真好看。”
他大了柳迟茵十六岁,比柳盼莺也大了十岁有余,对着一个年轻姑娘,到底是喊不出二姐这个称呼,因此提到她时,通常用二姑娘来指代。对待听兰,他倒是能喊出来叁妹这个称呼,然而柳迟茵怎么看二人相处,怎么觉得比起姐夫和小姨子,两个人更像父女。
程瞻对待外人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听兰又内向,程瞻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总会以功课作为话题的开端,柳迟茵匆匆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妹妹在程瞻眼皮子底下磕磕绊绊背着书。
听兰怕他,却又想讨好他,让他不要为难姐姐,因此每次见到程瞻,总是小心翼翼又笨拙。程瞻也不大和这个年纪的姑娘相处过,除了柳迟茵。
可是柳迟茵看着乖巧,却很大胆,六七岁大的时候,就敢跑到他跟前,提出想要和程鄢一起读书,柳家并不是那种会送女儿们读书识字的家庭,她疯玩到七岁,才第一次摸到书,就在程鄢的书房里。
差不多的年龄,一个生在年末,一个生在次年初,那时候程鄢已经学完了千字文和训蒙文,字认得差不多了,写得也有模有样了,柳迟茵却连自己名字都不认。她爹要她开春后学女工针线,她不愿意,跑到程瞻面前,问他自己能不能也和程鄢一起读书。
胆子这样大……现在也依旧如此,成婚后她适应地很快,阖府上下畏他如阎王,她却敢提着裙子到他跟前问胭脂好不好看。
程瞻含笑盯着自己年少鲜艳的妻子,如同在注视着一朵盛放的花。
她说完口脂,得到了回复,更加骄傲,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叽叽喳喳在饭桌上和他说起了些柳府的家长里短。
听兰吃的那帖新药见效了,丫鬟说她如今饭都能多吃半碗了,二姐又怀了孩子,害喜害得很辛苦,昨日她回柳府,二姐夫却不见人影之类的,她说得津津有味,绘声绘色。
程瞻听得认真,还抽空给她添了半碗虾仁粥。
柳迟茵说了半日,这才进入主题,她觑着程瞻神色,旁敲侧击问道:“你昨夜回来得那么晚,只怕是没睡好,过会儿要不要再去歇一歇?”
原来是在这等他呢。
程瞻如她意摇了摇头:“不了,我昨夜落了东西在家里,这才匆匆回来取。用过早膳就要再赶路,在马车上睡也是一样。”
竟与她无关?柳迟茵悬了一上午的心落了半截儿,嘴上还十分不满意:“那你还说是为了我生病才赶回来?”
“我是回来后才听说你傍晚吹了风受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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