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谢时舟脊背顶着座椅靠枕,双手放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好。
空气一如过往的令人窒息。
江震闭着双眼,似乎对谢时舟上车的细微动静充耳不闻,他转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一言不发。
尽管谢时舟与江震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几年,仍然会因他这一套宛若凌迟的惩罚方式而如履薄冰。
无声沉默中,谢时舟低垂的视线也不由得看向了那枚扳指。
良久,江震开口了,但却不是对谢时舟说的:“那家早茶馆还开着么?”
坐在车前座的管事回道:“江总放心,已经和店主事先说明,他会准时接待的。”
江震没什么语气地“嗯”了一声,继续闭眼小睡。
管事转回身,透过后视镜看到谢时舟依旧坐得很直。
身形单薄消瘦,如同一只清高孤冷的飞蛾,在这十几年内不停地扑棱着翅膀撞击着细口瓶,但怎么都无法逃离,最后只能歇了心思,时不时地垂死挣扎一下。
而每一次垂死挣扎的背后都会有江震的敲打。
不过这段时间,次数似乎变多了。
乖乖做一只听话的鹦鹉有那么难吗?
管事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哂摇头。
或许确实很难,毕竟他的父亲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