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拎起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着,冰凉的液体给他降了不少火。
他回过身正要回卧室,冷不防被客厅落地窗外的谢时舟吓了一大跳,人都差点蹦了起来,就地上演一出午夜惊魂。
皎洁无暇的弯月悬挂在黑暗的幕布上,谢时舟在观景阳台上姿态懒散地靠着护栏,身姿清瘦修长。海风裹挟着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将他的发梢卷起,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眼皮低垂,指尖缀着一抹猩红。
这是周延深第一次看到谢时舟这么闲适的模样。
周延深或许明白了梁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这里,隔着一面窗,望着谢时舟,他就好似一幅画,离他又远又近,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
似乎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而在此时,他终于卸下了伪装,像一只紧闭的蚌露出内里最柔软真实的一面。
周延深推开移动门的声音惊动了谢时舟,他看到周延深,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内。
那只刚露出一丝柔软的蚌像是受到惊吓般,倏地合上了蚌壳。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抽烟。”周延深说。
谢时舟望着远处,倒显得很平静:“应酬需要,你难道不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