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区里,说是贫民区,却不是那种藏污纳垢之地,住在这里大多数都是些老弱妇孺,留守在这里等待家人的回来。十多年没有回来过,这片街区还是那个模样,就连家里也是维持着离开前那个样子。只是墙皮都掉得差不多,围墙上的瓦片没有一块是完好的。门上的锁也是一个虚设,齐遥只是一捏,就碎了一手的铁屑。
齐遥一把推开门,搅起了原本孤寂的房子,像打开了回忆的匝子,齐遥仿佛看到了那时阿母还在,她就坐在前面那棵树下为齐遥缝补着衣服,齐遥在一旁坐在小凳子上叮叮咚咚地敲着小榔头在捣鼓着不知什么玩意。那时候家里穷,常常吃上顿没下顿,但也不至于遭受那些姨娘的气。
齐遥刚想跨过门槛,在几十年风雨飘摇中,那结实的木头也因为无人打理而变得脆弱不堪,脚尖不小心踢到,整根木头瞬间就碎裂、化作粉齑,飘在空中做了尘埃,在阳光下起起伏伏,地上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齐遥低头看了一眼脚尖沾上的木头碎粉,便大步迈进了院子里。
齐遥和萧四娘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搬走的时候那些家具、没用的玩意都留在这里。齐遥一个人慢慢地逛遍了整个屋子,在阿母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条红盖头,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朵并蒂莲。那时候外公外祖母都不在了,那是阿母自己缝制的,想在嫁给汴王爷的时候能够盖一次,但汴王爷没有明媒正娶阿母,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再嫁做姨娘,是不许在正门进门,也不许办酒席。阿母孤苦伶仃地带着齐遥,跟着汴王爷回到北都就进府了。
萧憬衡在院子里没等到齐遥,在萧四娘的房间里发现了她,手里攥着一条红布,坐在窗边出神,就连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娆娆。”萧憬衡弯下腰在齐遥耳边轻呼,“在想什么呢?”
齐遥回过神,淡淡地回答:“没什么。”
“这是什么?”萧憬衡把手覆在齐遥攥着红布的手背上问。
“江南人家要嫁女,阿母要为她做一张红盖头出嫁时盖在头上出门。这是我阿母的红盖头。”
齐遥想起来,要搬走的前一晚上,半夜起夜经过阿母的房间看见还亮着灯。齐遥偷偷摸摸地摸去窗边,踮起脚想看看阿母在干什么。就看到阿母站在柜子前,一只手捧着这张红盖头,另一只手指尖在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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