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萦心扑通跪在床前,眼泪把老道姑的袖口浸得透湿。她盯着师父雪白的头发,忽然想到爸妈也会有这么一天,顿时哭得更凶了,眼泪珠子似的往下砸,把床沿的木漆都泡得发胀。
老道姑枯瘦的手轻轻抚上杨萦心的发顶,指尖沾着香灰的味道:痴儿,生死本是轮回。还记得为师教你的么?往生即是长生。絮絮叨叨的话头渐渐散了,那只手突然从她鬓边滑落。杨萦心跪在蒲团上没动,夏日的蝉鸣震得人耳膜发疼——这个暑假刚开始,她就永远失去了师娘。她从来不肯管老道姑叫师父,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道姑分明是女子。既然女子为师,那便该是终身为母。
杨萦心偷偷跟着那位道姑修习茅山术已有段时日,连最亲近的父母都被蒙在鼓里。这次裁剪小纸人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尝试,谁曾想竟真叫她做成了。她原以为这事做得隐秘,天知地知,却不料邵衡身边竟有高人能追查到她头上。眼下国内是待不得了,她得尽快想办法出境才行。
知道是杨萦心在背后捣鬼,邵衡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伤了裴济,想教训她都找不到由头。这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正烦躁时,他忽然想起武韩乡盛夏里的奶奶。说不定奶奶真能想出什么主意来。邵衡抓起外套就要出门,想了想又折回来敲裴济的房门。小济,跟我去趟武韩乡?邵衡边说边系扣子,
裴济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抬起头。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眉眼格外清朗。他合上书,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哥,我都二十多了。
邵衡系扣子的手顿了顿。
这些年你和朗哥为我操的心够多了。裴济走到邵衡跟前,轻轻整了整他歪斜的衣领,盛夏里的事,我欠你们的......
话没说完,邵衡就拍开他的手:少来这套。可语气分明软了几分。
邵衡一听裴济这话,不由得乐了,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语气里满是老父亲般的欣慰:哎呦,咱家孩子终于要单飞咯!
滚!裴济没好气地甩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他独自去见了林湘仪。林湘仪话没说几句,反倒塞给他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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