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诺会没事的。」
「谢谢你的安慰,但是就算手术只有百分之一的失败率我还是会担心。」他担心自己会带给身边的人不幸,担心因为自己剥夺了其他人生存的机会。
父母亲坐着救护车离开的画面歷歷在目,即便到了现在,只要闭上眼睛他都彷彿能感受到救护车上的警示灯闪过眼睛时的亮光和那渐行渐远的鸣笛声。
「即便担心也是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病人,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也知道,」rafal的目光示意着蓝岑之身上的脏污,血跡和泥土混合在一块,甚至还黏着许多腐烂的树叶,活像八百辈子没洗过澡一样,「护士不会让你进去探望帝诺的。」
蓝岑之知道rafal找他谈话的用意,「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然后照顾好帝诺的。」
蓝岑之朝rafal略一点头后便离开了。
他知道即便自己回到床上也睡不着,但是依旧将自己给洗得乾乾净净、然后强迫自己躺在床上闭眼。
身体很累,头脑却很混乱,许多的念头与画面闪过脑海中,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小时候的、最近的,交织出现。
毫无睡意。
蓝岑之看着头顶的茅草天花板,脑海中反覆播放的是枪响后帝诺跪倒在地上的画面,当初在雨林帝诺也曾三番两次捨身相救,当初他觉得感动,可如今却觉得内疚。
没有人该为另一个人赔上自己的性命。
在蓝岑之胡思乱想间,他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岑之,你睡了吗?」
蓝岑之坐起身,看向偷偷探头、头发微卷的男孩,「没有,怎么了?」
「我们睡不着……」男孩好似有些害羞,以往他们睡不着时巫母和carla都会给他们助眠用的薰香,可是如今巫母受伤、carla在忙着接待客人,他便被大家推派出来找这位长期住在部落里的客人帮忙。
「你们?」蓝岑之有些疑惑,不过反正睡不着,他起身下床在问清男孩在哪一间屋子睡觉后,便让他先回屋里待着,自己马上过去。
蓝岑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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