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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圆隔着火车窗看朗中在站台上不走。她的泪流下来。觉得这就是“别离”了。她也舍不得离开二爸。
等毕了业,她就回来,或者,把二爸接去,惠圆这么想着。
火车开动了,郎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远些,就看不见了。
初到大城市,惠圆又新鲜又兴奋,她在公用电话机旁给郎中打电话,二爸,咱装电话吧,这样天天就能听见声了。郎中不装,他不爱听铃声。惠圆又说,二爸,二爸,我挣了钱给你买个手机,郎中不要,不让她吵吵,说影响睡眠。后来惠圆知道了,那些岁月,给二爸留下了阴影,什么狗叫,什么铃声,都是残害二爸与养父的帮凶。
惠圆搁下电话,就去给郎中写信,把遇到的,看见的,什么稀奇古怪的,都一古脑写进信里,信会寄到村里,喇叭会喊,郎中会去取。惠圆写了五页纸。
后来学校有个别系的同学来找惠圆,给惠圆带了鸭蛋,说是郎中托他爸来看他时给带的。这位同学家住县城。惠圆不晓得二爸是怎么认识他的。她谢了同学,却不舍得把鸭蛋拿一个出来,同学笑着说他不爱吃这个,惠圆就把鸭蛋系了起来。
没几天,这位同学请惠圆去看音乐剧,惠圆婉拒了。
她想,下次给二爸打电话时,也叫他出来转转,来看看她。
这个念头,成了惠圆永远的遗憾。
偷鸭蛋这个小子,惠圆喊他二狗子。二狗子的老子娘瞎着眼出门晒太阳,不知道怎么就歪在那儿,二狗子驼着她来找郎中,郎中摸摸她的鼻息,摇了摇头,二狗子却突然发飙,说郎中见死不救,嫌他没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娘扔下不驼走。
郎中无奈,叫了村长来,村长叫了两家人,把这瞎子娘用门板抬回自己家。
二狗子疯了,站在门板上又哭又叫,谁也劝不住,村长掏了二百块钱,大家伙又凑了凑,才拉去火化埋葬了。
二狗子消停了,半夜却把邻居的狗偷了杀着吃了。
邻居把二狗子堵在屋里狂揍,因为狗皮还在院子里搭着,上面的血都没干透。
二狗子又去偷鸭蛋,郎中也在捡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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