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亦宽记着张直受伤的左脸,亲吻落到右脸上。
「你受苦了啊,小孩。」哪怕声音再小,也怕张直会被吓着,严亦宽猛一吸气,把悲戚吸尽,再出声就成了啜泣:「我拿甚么还你啊,拿甚么还你⋯⋯」没有眼泪,都让矇在眼睛上的布料兜住了。
「我想看看你啊,小孩。」
自始自终,张直没有钳制过严亦宽的手,布料也绑得松,甚至甩甩头,那一圈布料就能自行脱落。严亦宽的哭声被张直吃进肚子里。张直安安静静地流了一脸眼泪鼻涕,实在没甚么好看的,直到最后,他也没解开严亦宽眼睛上的薄布。
严亦宽两条腿无力地垂在桌子边沿,被张直抱到地上,站也站不稳,又不敢攀住张直,只能撑着桌面。他被张直往下拽手臂,侧躺在搬过来的椅子上。他听着张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等着,混沌间,后脑勺被搔动,眼皮不再受到压迫。只是天还没亮,眼睛需要适应的时间,加上没有眼镜的加持,严亦宽还是一个瞎子。
他被张直带到浴室,踏进放好水的浴缸,抱膝而坐。张直的手轻柔地给他做清洁,水温恰到好处,不会让伤口被灼痛。他被周全地伺候着,而张直草草冲两下水就当自我清洁结束。
上次买的消炎药膏还在有效期内,张直让严亦宽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借着药器细长的管嘴往里灌药。那一次只伤着外围,这一次内伤外伤都有,因此里外都得敷药。严亦宽舒舒服服做完主子,轮到张直做。两人胡闹了一番,幸好没让张直的灼伤恶化,严亦宽仔细检查完后,给患处涂上药膏,再把人塞进被窝里。
小孩是起不来吃早饭了,但严亦宽可以,早早坐在饭桌前等家里两老出现。严亦宽没照镜子自己不知道,可老母亲看见他那没消红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哪还用他张嘴。
「让小孩回来住吧。」
在老母亲发话之前,严亦宽想好了对策:先求父母撒谎让小孩回来住,之后的事情再见步行步。他实在没办法了。老母亲一发话,直接让他如醉梦溪。
「爸的意思呢?」
「一样,他昨晚愁得睡不下,现在也就瞇了一会儿。」
「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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