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越的娘偶尔会问他去哪里,他一本正经地说和人出去玩,他娘总会在末尾补一句:别去巷尾噢,那里有疯子。他严肃地点点头,出门便直奔巷尾。
裴天柏会泡槐花茶给他喝,还会做好些新奇的糕点,央求他说外面的事给自己听。
你干嘛不自己去打听。程书越很想这么问,但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忍住了。
他也很想问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叫你疯子,神经病,你看起来比他们都要讲究。但他也忍住了。
不知怎么,每次裴天柏看着他,他总会不忍心问道那些事情的真相。
他说的时候,裴天柏就很安静很认真地听,用那双淡琥珀色的瞳仁温柔地看着他,说到紧张的部分,他黑浓的眉毛就会拧起,皱出一个不美妙的弧度,淡色的唇轻轻“啊”一声。
有这样专注的倾听者,再不认真的人都不好意思敷衍了事。
程书越天天搜肠刮肚给他说外面的新奇事,没得说了,还会自己编了故事说来听。裴天柏也不拆穿他,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程书越成了这个院落的常客。
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带着昨晚想了一夜的故事来到巷尾,却惊奇地发现门虚掩着。
有客?
他蹑手蹑脚推了一条小缝,看到院子中央有个穿军装的男人,身姿挺拔,英武不凡,裴天柏正在和他据理力争着什么。
程书越第一次看裴天柏这么失态。
突然,他看到男人结结实实亲上了裴天柏淡色的唇,裴天柏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把他推开,推了几下都没成功,最后狠狠踩了男人的军靴才得以挣脱,他狠狠擦着嘴唇,把嘴唇都擦破了。
裴天柏?和男人?
程书越突然理解了邻居大娘说裴天柏是“那个”。
听到了门口的响动,那个男人猛地扭头,厉声道:“谁?!”
拔枪到一半被裴天柏按住了,他颤抖着嘴唇看向门口的程书越:“你……你都看到了?”
程书越低头,脚尖踢着门槛,答非所问:“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他很想让裴天柏把这个男人赶出去,他再泡一壶茶,他们又可以消遣一个下午。
裴天柏却抓起那盘备好的糕点,三步作两步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门去:“走吧,走吧……下次再来。”说完心虚地笑了一下。
巷尾的门关上了。
裴天柏木然地把糕点塞到嘴里。
苦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程书越的娘说,邻居大娘听了男人整夜的哭叫声。
程书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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