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
驴车慢悠悠顺山道而行,每往前一尺,离京又近一尺。
“阿翕,”曲大娘对那瘦弱少年微笑,“你昨儿采摘的草药当真厉害!敷了一宿,我这腿上的伤一下子好了不少!”
被唤作阿翕的少年在车头摇摇晃晃,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细细打量阿翕白皙纤细的手,左手背正中有一点微红的小痣,宛如雪里落梅,孙一平眸底闪过狐惑,欲言又止,没再多问。
曲大娘又问:“你怎么懂这些?”
阿翕明眸一垂,嗓音压得极低:“我幼时在药铺子里负责拣药,略懂一点药性罢了。”
“难为你小小年纪,没了亲人,离家千里寻亲。”
“到京城后,你有何去处?”孙一平插言。
“……还没想好,我对亲人是否在京,亦不太确定。”他说着说着,已无兖州口音。
此前,阿翕曾告知曲、孙二人,他在老家得罪了恶霸,因而放弃原有的一切,千里赴京寻亲,到兖州时已用尽盘缠,唯有做小活计积攒银钱。
为了节省开销,他趁天气还没变冷,露宿巷中,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料想两个吃饼的壮汉要找曲大娘麻烦,才挺身而出,顺便请求他们带上他。
曲大娘感念他出言相帮,替她作了掩护,又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与他年纪相仿,已命丧黄泉,心中哀痛,力求孙一平帮他这个忙。
孙一平受人嘱托,本不愿生事,但见这孩子生得柔弱如女子,不大像危险人物,勉为其难答应了。
通行数日,他们意外发觉,此人略懂医术,居然能很好照料曲大娘的腿伤,且大小事均能打理,逐渐对其放下戒备心。
晓行夜宿,大多入住农家或郊野,待曲大娘的腿完全康复时,这奇特的三人组合已抵达京郊。
孙一平按照约定,没送曲大娘进城,而是将她和阿翕一同安置在京郊一座富贵人家的私宅内。
这座无牌无匾的白墙院,古朴高阶配以朱色大门,门后是青色砖雕影壁,内里丹桂香浓,竹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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