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明高义对面,明远就这样望着他的“父亲”,仿佛打量一个毫无血缘的陌生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明高义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不知所措。他见到明远,嘴唇便开始微微发颤,憋了良久,只憋出一句:“远哥——”
明远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了声:“坐!”
明高义便不由自主地在明远对面坐下,双手互握,十指绞在一起,拧了又拧,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远哥……你娘还好吗?”
沉默。
沉默持续了几个呼吸,明远终于缓缓地开口。
“那是熙宁二年的春天,如今我只记得那年春天好冷……我与阿娘和妹妹挤在赁来的小院子里,就在那时,收到了父亲的信。”
“嗯,对了,还有三叔和五叔……在京兆府的亲族都来了。”
就在明远提到那封信的时候,明高义突然跳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望着明远,眼神急切,焦虑地问:“你娘,你娘她有没有……”
紧接着这中年男人双手抱着头,渐渐又坐了回去。
“阿舒,你若读了我那封信……”
那顶象征居士身份的毗庐帽早已被明高义不知抛到了哪里去。明高义将十指深深扎入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痛苦地绞着发根。
明远顿时微笑:“放心,我娘眼盲,读不了书信……”
这下明高义连绞头发都停往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眼里透着绝望,似乎能感同身受妻子的痛苦:眼盲,家贫,膝下两个孩子,来自丈夫的和离书信……
明远笑得很欢畅:“正好当时我收到了一笔钱,于是我就哄阿娘,说是阿爹做生意发达了,寄回来给我们家用的钱。”
明高义一愣,整个人如同塑像一般,僵在原地。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小心翼翼地问:“远哥……所以,你是知道的,不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是我?”
明高义此刻的神情很奇特,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突然见到了池边伸来的一枚稻草,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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