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他可谓是受尽了煎熬。皇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晋撤应接不暇,没睡过一夜安稳觉。边境战乱,魔祟频出,天下大旱,晋撤不信神明佛祖,却不得不为了安抚民心,跟随皇帝去开国寺礼佛。
面对十丈黄金佛身,主持诵念经文,两侧成群高僧敲击木鱼,清脆的回音扩散在偌大佛堂,在晋撤耳中却沉闷如雨后苔藓,爬上他的肺部和咽喉。
跪在佛祖面前祈愿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晋援。
就在今早,晋撤得到消息,饱受干旱困扰的邺州昨夜降下甘霖,景州的洪水也消退了。但他只想快点见到妹妹。来到瑶台宫时,晋援尚在榻上休憩,梨阿与苹阿在两侧侍奉,一人按摩,一人将切好的水果送进祂的口中,细细地给祂喂食。
看到晋撤到来,晋援想要下地迎接,却被他急忙阻止:“妹妹,你的身子要紧,快些躺下。”
晋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在床上躺了一年,总要下地活动活动,不要紧的。”
晋撤听了这话,却觉得心中发涩。本该是最童真快乐的年纪,皇妹却只能无知无觉卧于病榻,不知何日能够醒来。每过一天,晋撤的心中便绝望一分,他亲自去邻国大朔寻找祭司,亦寻过仙人仙术,但无论是良药还是符咒都没有效用,半年过去,他的希望已被消磨殆尽,能做的只有跪在佛堂日日为晋援祈求。
但晋援终于苏醒,一切都在好转。晋撤看着眼前人,祂的容貌并无变化,童稚面容还是那般清秀,粉雪冰肌,像精细雕琢的玉石花,被修理过的长发并不服帖地翘起几丝,和一年前还是一模一样。晋撤心中终于感到宽慰。妹妹能够醒来,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梨阿与苹阿弯下腰退开,关上了房门,晋撤终于能与晋援单独相处。他牵着妹妹细嫩的双手,摩挲过圆润指尖,开口道:“老太傅已病故了,如今的太傅叫做燕暮,虽是平民出身,但才学政论堪称绝世,父皇有意让他教导你。再过几日,等援儿你身体好转,他会来见你,从此便是你的老师。”
“老太傅病故了?怎么会这样?”晋援吃惊不已。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朝中势力变了又变。援儿,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但我能够保证,燕暮对皇室,对你,完全忠心。”晋撤握着晋援的手紧了紧,“他很年轻,二十又四的年纪,才智惊绝,官至中书令,位列三公,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你可以信任他。”
晋援点点头。
太子绣着暗银山纹的玄色衣袍之上,银蓝发丝一部分被头冠束起,一部分则披散于肩,他蓝色的眼睛让晋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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