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不要乱来。
后来,秦洲就催眠了裴应。
他对着呆滞坐在那里的裴应,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讨厌我?”
第二句是:“别人可以,就我不行?”
秦洲骨子里是有一股轴劲的,小时候去地里割草,锋利的草刃将他的手掌割伤,其他人让他放开手,掉就掉了,掉到地上回头再捡就行了,没必要死攥着平白伤了手。
但秦洲偏不松手,他一口气把割下的草背到地垄边,从不回头。
长大了,这份偏执随着遇到的人而逐渐凸显。
——别人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他说不出那种情绪究竟是被忽视的难堪,还是内心求而不得的不甘。
他时常回忆起初见时,那个躺在母亲床上默默流泪的漂亮弟弟,想到那一颗蒙了尘的糖和不被在意的真心。
如果放在这时的秦洲,肯定会嘲讽彼时那个少年秦洲的幼稚和沉不住气。
他可以有很多手段去处理裴应,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让朋友背离他让亲人无视他,然后再蓄势接近,理所应当地将裴应这个漂亮弟弟掌控其中,让他眼里只有自己,只和自己亲近。
但他却选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办法。
他不停的激怒裴应,明知他的在意,却总要触碰他的底线,看裴应惊慌失措后的愤怒和仇恨,几乎是秦洲那一段时间最快意的事情。
那些狐朋狗友都不能再占据裴应的心神,裴应满脑子只有怎么防备他、报复他。
他能在裴应脸上看到不同于别人的情绪,愤怒、仇恨、和恐慌。
小猫扬起了爪子,抓的身边人和自己都满身伤痕,说不清谁输了又是谁赢了。
这种情绪,晦涩阴暗又扭曲,像是暗地里不断滋生的病毒,很快就侵蚀着秦洲的五脏六腑,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回头。
秦洲曾问过自己,他费尽心机,像个痴迷饥渴的罪犯般将裴应拢在掌心,一边激怒裴应一边又催眠他,喋喋不休地问他为什么讨厌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洲想不明白,他一开始确实很享受催眠后裴应对他的依赖,像是在看一个听话的玩具娃娃。
但时间长了,内心的空虚就愈发让他厌烦。
得不到最真实的,独享一个“假货”又有什么意义?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催眠裴应,只是冷眼看着清醒时的裴应对自己百般刁难,心里有一个念头悄然划过——养不熟的不如现在就丢掉。
少年时的那点微妙的情谊早就在无尽的相互折磨中逐渐殆尽,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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