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下坠的原因是因为范侠拦在他腰上的胳膊,和不知道什么插入两边膝盖之中的长腿。
我不恶心的,是吧?
语气是哀怨的,连问号都受了重伤。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微微带着肉的脸颊还有未脱的稚气,大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凯哥家的那条布什的眼神。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既成熟,又懵懂,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足矣让对方疯狂。
老大,你不可以说我恶心的。
大型犬一样的眼睛闭上,范侠勾着他的下巴,头一点点地低了下来。
宁小北知道,他要是全力躲开的话,一定是躲得了的。他虽然比他低了一个脑袋,但毕竟不是女孩子,不管是往旁边稍微侧一下,还是直接推开,只要他想,还是做得到的。
但他偏偏就这么被蛊惑了,被他的气息裹挟着,被窗外九月的暑气围绕着,被玄关门口这若有似无的灯光迷惑了。
他的腰就像是台风天里的梧桐树枝一样地无力,身体和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从尾椎升上的触电般的感觉沿着中枢神经蔓延到腰眼,到胸口,蔓延到了肺部,他感到窒息,所以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范侠找到了可趁之机。
理智飞走了。
那些计划,打算,一年后的,四年后的,中国的,外国的,梦境世界的疑惑,现实世界的未知,在这一刹那统统被打破了。
灰飞烟灭,直上九天。
他躲,他追。
最终,他的舌和他的魂魄还是被他摄走了。
几分钟后,范侠放开了他,一根银色的丝线却不甘心地想要把他俩连接在一起。
范侠发现了,恶意地笑了笑,又低下头,要去舔他的嘴角。
我不恶心的,是吧,是吧?
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
范侠你是狗么?
宁小北受不了,朝他的膝盖重重地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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