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不对,这些事应该是您安排的,轩郎想设局不假,可是真正启动了这个局的是您——
您特意趁他不在家时抓住了机会,以要烧死我做借口逼得轩郎恨毒了周夫人,这样您处理周夫人的意义才更大,轩郎才会对您更死心塌地。
我和轩郎自以为哄过了您,其实却是您利用我们除了周夫人,那时媚姐姐要做晋王妃,您或许因此而忌惮,也或许周夫人的确对我起了杀心,您顺水推舟,做了局中局。
不过,我想,无论周夫人有没有对我起杀心,单凭她做将军的儿子和做王妃的女儿,便已死局注定。
虽然那时晋王和永王的争斗还没分出胜负,您自己也还没完全下注,但是趁着晋王式微,您赶紧处理了周夫人,您担心的是一旦晋王东山再起,您就再也掌控不住局面了是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伯父,您是容不得周夫人势力做大,反而挟持住您,我猜的对吗? ”
裴时听闻此语,鼻中发出一声嗤笑,脸色却丝毫不变,自顾自去斟茶,谁料那壶身滑湿,茶水一下未曾收住,反倒流了半桌子,洇湿了旁边放着的一部《楚辞章句》。
待晚晴看那书时,却见封面上所画的一棵柔弱的兰草被水浸透,裴时忙将书拿起来,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水份,又轻轻抚过那株兰草,若无其事道:“晴儿莫停,继续说吧!”
见到裴时这般镇静,反倒将晚晴的心绪再一次打乱了,她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直到视线又触及《楚辞》封面那支兰草,她才厘清了思路,打起精神继续说道:
“其实我还猜想,也许伯父在最初见到我,周夫人陷害我偷簪时,您就已经开始设局了,比如,那块杜若草的牌位,就是您引我去看的吧!
您发现我和阿贵熟识,便故意安排阿贵看祠堂,让他给我泄露了无字牌位的秘密,您就赌我这个傻瓜一定会去看,从而体谅您的苦衷和用心。
可是您没想到轩郎他也在跟踪我,此事竟也被他所知,从而知道了那个鬼神莫辨的牌位竟然不是他早逝娘亲的,而是我姑姑的,他因此对您颇有怨言。
所以您惩处了周夫人,至少可以让他对您减少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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