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打发了,无名无分,金屋藏娇,做房外室。
自此后这辈子,便再也休想翻出裴家的手,日后好赖全系在裴钰轩一人身上,若得他的宠幸,也能含羞忍辱地活下去;若失了宠,便只好两眼一抹黑,死活随他去。
去年他们好歹还能给个侧室的名分,今年再来,就是外室了,连光都见不得了,就算是钰轩拼了命做到宰辅,也不可能迎娶外室做妻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冷笑了一下,一声没言语。
裴时见她的模样,也知她是不满,不免又哄劝她道:
“孩子,我知是委屈了你,不然,以你的家世门第,给轩儿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的,我以前……也正是此意,谁料,造化弄人呢。”
晚晴不听此话尚可,听了不觉一股气直冲心房。究竟是年轻,她到底还是忍不得,放下手中茶杯,她低头抚弄着裙子上的如意绦,慢吞吞问道:
“伯父,您以前真的想过让我做轩郎的正妻吗?”
裴时楞了一下,不知她为何忽然这样问,强笑道:“自然,我一直都是这个想法。”
晚晴见他这般,便也索性不再遮掩,抬头望着他,清亮的眸子中闪出异样的光芒,这光芒甚至逼得裴时都不得不暂时避开视线,低下了头。晚晴见他低头,心中暗暗冷笑,施施然道:
“晴儿不才,这些时日在秦州无事,仔细想了想前两年在贵府时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想明白了几件事,不知伯父要不要听一听?”
“老夫愿闻其详。”裴时温温笑了笑,像足了一位慈祥的父亲。
晚晴看着他,看着那抹若有若无的阳光,斜斜照在了他白皙微髯的面上,遥想当日,他必也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吧,胸怀大志,腹藏诗书。
姑姑必是爱极了他,才会在明知他负心另娶后,还愿意委身于他,最终一尸两命,含恨而终。纵是如此,也未曾怨恨过他,在梦中,也还叹息他是可怜人。
可是姑姑说他可怜,那爹爹可怜吗?一日之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唯一的血亲,这些年带着恨和枷锁活着,甚至不惜将唯一的女儿送上祭坛,就为讨一个公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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