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痕跡。
她一夜未眠,眼底泛着细细青影。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沉砚舟未着军服,穿着一袭黑底滚金的长衫,立于门边,目光沉静如夜。
「清晏,」他语气平静得近乎温柔,「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一言不发,握紧被褥的手指发白。「若你不愿意与我拜堂,顾远之会在今晚被军法处决。」
这句话,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像在宣读公文,像一声敲鐘。
林清晏猛地抬头,声音沙哑:「你要以他的命……来换一场你满意的婚礼?」
沉砚舟看着她,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更在意他。」
她笑了,笑得苍白无力。「你真可怕。」
「可怕吗?」他走近几步,低声,「我只是想要我的妻子,乖乖站在我身边。」
「你想要的不是妻子,是奴隶。」「不,」他垂眸,语气轻如梦话,「你是我从小就守着的人。」
她缓缓垂下眼睛,长长睫羽遮住眼底的绝望。
半晌,她低声:「我嫁。」
沉砚舟神色不变,淡淡点头:「很好。那便准备一下,吉时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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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叁刻,红烛高掛,府门大开。
林清晏穿着嫁衣,被两名喜娘搀扶着走进大厅,盖头沉重,身体如浮萍,脚步沉得像拖着镣銬。
红盖头下,她看不见外界,却清晰地听到所有人鼓掌欢呼的声音,鞭炮声劈啪作响。
像是在庆祝,又像在送葬。
喜堂上,她与沉砚舟对跪,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红烛燃着,她却只觉浑身冰冷。
拜堂完毕那一刻,他亲自将她从地上抱起,一步步走向内宅。
她无言,眼泪早已浸湿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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